500万人离开武汉 务之急和要避免的事

▲1月26日，湖北省召开新型冠状病毒感染的肺炎疫情防控工作例行新闻发布会。

文 | 王言虎

“非常痛心，非常内疚，也非常自责”。

26日晚，湖北省长王晓东在湖北省政府就新型冠状病毒感染的肺炎疫情防控工作新闻发布会上，说了上面那句话。这个表态来得非常沉重，也足以映衬此次新冠肺炎防控形势之严峻。

但此次发布会上，引发舆论更多关注的是武汉市长周先旺所说的一个数字：因为春节和疫情的影响，目前有500多万人离开武汉。

500万人离开武汉，一时令众人惊愕：500万人中，有多少可能的病毒携带者流向了全国各地？他们会带来多少人际间的感染，他们又是否被及时隔离？这些问题令人揪心。

不过需要澄清的是，500万人离开武汉，并不如很多人所想的那样是“逃离”武汉，其实，绝大多数人都是春节正常返乡的大学生与外来务工人员，且大多数流向湖北省内。

“500万”的数字，跟往年春节期间离开武汉的人口数据并无多大差异。只不过是此次疫情，让舆论对这个数字变得异常敏感。

但这个解释，也只是澄清500万人离汉的动机，并不意味着武汉让500万人在此时离开就是合理的。实际上，在这样一个特殊时刻，仍有500万人像往年一样正常离开武汉，这恰恰很不正常，这凸显的是在疫情防治面前，武汉方面在人口管制、疏导工作上的疏漏。

武汉从23日10时开始关闭离汉通道，一般来说，从元旦开始，外来务工人员与大学生就开始陆续返乡。也即，这五百万人口是在武汉关闭离汉通道之前二十多天的时间里离开武汉的，而现在来看，这个时段，也正是疫情快速蔓延扩散的阶段。

武汉第一例肺炎患者在去年12月8日确诊，到12月31日，武汉卫健委披露了27个确诊肺炎病例。1月1日，存在大量新型冠状病毒的华南海鲜市场被关闭。种种迹象表明，至少从十二月中下旬开始，此次疫情形势就变得很不乐观。

但在离汉人口逐渐步入高峰的这一时段，武汉相关方面并没有就疫情情况对市民进行全面及时的通报，也没有对人口流动采取有效管制措施，导致很多人在不知道自己是否携带病毒的情况下离开武汉，加速了疫情在全国范围内的蔓延。

与此同时，武汉某社区还不慌不忙地在1月18日举行了“万家宴”，并且计划举办大型免费市内游览活动，在疫情形势堪称严峻之时，武汉方面的这份淡定让人五味杂陈。

事实上，直到20日钟南山院士出来讲话之前，当地还一直呈现出某种乐观情绪。有专家表示疫情“可防可控”；从1月12日到1月16日，武汉卫健委连发5天公告，措辞也流露出积极正向的味道。但从钟南山随后的讲话来看，形势已非常危急。

当地的这种盲目乐观，让疫情变得更不可控，最终即便全面关闭离汉通道，也只是起到补牢效果，前期的大量人口在对疫情没有准确认知的情况流了出去，后果已无可挽回。

这到底是因为基层瞒报导致的信息误判，还是因为地方政府的麻痹大意，需得到厘清与确认。

特殊时期需特殊手段，不论从非典还是历史上任何一次疫情来看，任何疏忽与轻视都可能造成灾难。在严重的疫情面前，放任500万人像往常一样离开，武汉方面的做法值得认真打量。

现在因为疫情，国家已延长春节假期，很多学校延迟开学，由疫情造成的经济社会损失显而易见。

此时，各级各地政府正在采取史无前例的措施遏制疫情，我们相信国家在面对疾病、面对灾难时的能力，也坚信在这样的重视之下能很快渡过难关，但对疫情防治过程中的守土失责行为，也绝不应轻轻放过。

王言虎（媒体人）